跟你说新年快乐的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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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爱你更动听的是(二十二)

王嘉尔翻着手机里粉丝的评论,都在讨论他去医院看段宜恩的事情,言之凿凿得宣誓着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不容置疑,还有的把他们俩之前的图片视频重新翻了出来,王嘉尔点开看了一个,有的是在出道没多久的舞台上,有的是自己都没觉察过的缱绻,时间的跨越延绵了许久.王嘉尔没有全部看完,只是默默退了出来,关上了手机。

还要再怎么去解释,又如何反复得渲染呢,爱这件事怎么言语,我的每一个离不开的眼神,每一分顾忌下的欲盖弥彰,每一寸矜持警惕的贴近,每一步无可奈何的退后撤离,唯一不曾改变的就是,这些都是因为你。

王嘉尔觉得这样小心翼翼得生活,真是辛苦。不是生活不给你退路,而是你已经长大了,你不再是个孩子,你很清楚的知道了负责的含义。

上了赛场就算再疲累你也要坚持到最后一秒,舞台的灯光从照耀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再仅仅是你自己,哪怕镜头里没有你,你都不能有一丝一毫松懈,这就是你要面对的生活,它并不容易;他就是你选择了爱的人,爱下去更不容易,活着没一件容易的事儿。王嘉尔擦了擦颈边的汗,看着镜子一边不停摆动的时针,那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因为不爱你,更难。

新专辑因为段宜恩的受伤往后推迟了一些,公司高层把小分队的计划放在了JJ project上,本就是出道了的组合,也有一定的粉丝群体,公司没敢轻举妄动,最近公司情况并不晴好,越是这样越不能操之过急,一切还是要等段宜恩恢复身体,在韩国市场站稳脚跟才好。

JB有时会去医院看段宜恩,并不多待,最近一次去正好看到段宜恩在进行康复训练,护士在一边指导,段宜恩就这么忍着,一句话不说,只是咬着嘴唇,偶尔紧锁的眉间暴露着他的情绪。JB也不会过去多做打扰,只是把王嘉尔交待他带来的中药交给医生,拜托两句,让护士在段宜恩非要超负荷锻炼时千万拦着点,别无他法。

段宜恩躺在床上休息,周身的一切都是静谧的,按说外人眼中段宜恩是享受这样的情景的,甚至平日里总爱闲聊两句的护士进了段宜恩的病房,也会不自主安静下来,检查完便迅速离开,不多话不言语。

段宜恩觉得自己越来越安静了,在美国的日子里,他不去计较什么形象画面感,他有邀上一两好友,呼朋引伴,阳光里奔跑,滑板摩擦着每一寸街道,海浪里翻滚嬉笑,也会捉弄那些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得逞之后说一句没意思紧忙跑走,他是Mark,他是段宜恩,他不从属于谁,他还没在爱里嗔痴执念,患得患失,他还没遇见王嘉尔。
生活嘛,就那样,还好。
段宜恩知道自己的性格,也不去强求什么,这副清冷寡淡的心性是不讨人喜欢的,不过也好,免了那些试探索求,他不曾多拥有什么,也就不用去弥补那些错过。后来吗?后来是遇见了一个人,他更安静了,也更丰富了。仿佛人生那些留白终于找到了意义,南辕北辙下的兜兜转转,段宜恩有了执念,生活嘛,不一样了。

说爱情的人总爱感叹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倒不符合。初见是浅淡得,段宜恩也躲闪过,那份突如其来的热情,仿佛没有尽头得释放给每个人,再温暖也不过一个样。段宜恩有点别扭着拒绝,也带着不易参透的不悦,在怎么会这样的疑问里,笑着,靠近着,奢求着。

王嘉尔再看到段宜恩,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石膏已经拆除,复健也稍有成效,公司让段宜恩先回来录歌,新专辑的筹备不能再耽误了。

这次的专辑里大部分的rap都出自段宜恩之手,王嘉尔站在录音室,看着歌词,“生病也不歇着,多事”王嘉尔这样想着,就听到耳机里工作人员的呼声,和紧随其后的段宜恩的声音,电波席卷着熟悉的语调纷至沓来,王嘉尔竟不知该做如何反应,脚步困顿,无所适从,等到抬起头来的时候,屋子只剩下他和段宜恩两个人了。

“嘎嘎”
王嘉尔把耳机猛地扯了下来,空气骤然肃静了几分,王嘉尔直视着段宜恩,用满目的怒气来抗拒着这句昵称。
段宜恩看着隔着一层玻璃那边的王嘉尔,目光洒在对面之人每一寸的肌肤上,微微翘起的一缕发丝,直挺着的睫毛,坚硬的下颚,曾亲吻流连过的双唇,一点一滴,一分一毫,融合成一个人,痴恋作血液,尊重成骨,欣赏覆之,纠葛着生长成形,段宜恩叹了一口气,如何成了今日这般,原来真会爱至如此,连你怒目嗔恚,我都觉得可怜可爱,都想珍藏爱护。

王嘉尔不喜欢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明明知道怨不得段宜恩,明明连自己也是取舍难断,也清楚自己拿不出什么立场怨怼,可在看到对方笑着的眉眼时,还是会不顾一切得投掷,想看你慌张,想知晓你是否也向我一样,却又不敢太放肆,怕你真的沉默,也是真的舍不得。

爱有什么意思,两个人光是自我拉扯,就要费掉多少时光,早知如此,王嘉尔攥着手里的歌词,还是没再想全下半句。哪怕只是内心思索,我都不愿有一丝对不起你,因为我知道,早知如此,我还是会看向你,会和你打招呼,会走在你身边,会在舞蹈的间隙逗你笑,会旁若无人得奔向你,会记得你的每一件事,会和你的家人见面,会在你微笑的时候恍惚,大概,还是会爱你。

王嘉尔把耳机拿了下来,走出录音室,接过段宜恩递过来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擦了擦嘴,这才问了一句“脚好了?”段宜恩看着坐在沙发里依旧没有看向自己的王嘉尔,“恩。多亏了你的药。”王嘉尔笑了一下,抻了下身子,“别这么说,不然你这医院白住了。”

段宜恩没回答,转身走进录音室,开始录自己的rap部分。王嘉尔听着屋内回荡着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低沉,仿佛轻易得便叩响了你心里的那一点地方,他无需多刻意,你就会不由自主得寻找他,只是这么望着,你都觉得这时光值得消磨。

段宜恩录完了一首歌,正想让王嘉尔帮自己听一下效果,就看到王嘉尔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衣领被折了一下,新长出来的胡茬还没有被剃干净,又一次被漂白的头发纠缠交叉着,身体紧缩,谁看都觉得不舒服,却是段宜恩这几年最常见到的王嘉尔的样子,舞台上的包装也好,照片里的润色也罢,终究是给外人看的。

段宜恩看着王嘉尔的发型一个个得更改尝试,看着自己的发色也如走马观花似的更换,公司几次会议就决定了他们的形象,今天要微笑,明天要疏离,舆论一渲染就决定他们俩能否说上几句话。
这么久了,这么多路走过来了,段宜恩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是真的不容易,未来如何到底是谁都无从知晓的。

“段宜恩”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段宜恩有些征住。
“我这次录得比你好,还能赶上来吗你?”王嘉尔笑着看向玻璃那边的段宜恩,终究还是看不得他为难的样子。
“赶不上来怎么办?”
“那我就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