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新年快乐的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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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南城|十三

王嘉尔关了手机塞进兜里,身上这白衣有着大大的口袋,仿若什么东西扔了进去都能包容,一条信息,一双温润的手,一句轻谈耳语,一个人生。

“竹淮婚礼在澄海,一起去吧。”段宜恩看了眼信息回复了一句,抬眼向对面的人不好意思得示意了一下,

“段先生请便。”对面的人起了起身“若有急事,我们也谈得差不多了,待遇方面一切段先生说了算。”

“无妨,家里那位的信息所以要回一句。”

“倒是没听说段先生已经?”

“恩,知道的人不多,毕竟当年算是早恋。”

宋竹淮点了杯果汁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了一会儿开始翻起了手机里的相册,听着对桌小姑娘的声音抬眼一看,是穿着一身黑色的王嘉尔,阳光不若正午时灼烈,恰是温和的时候,想起在王嘉尔大学官网上的照片,依旧是一身黑配着金色的头发,笑容均衡又加深着两者的相际,无论何时,都是好时候。

“你稍微深情点看着我,别一进来就点单,我也享受一下段先生的待遇,让别人也能羡慕羡慕我。”

“恩,冰的美式咖啡,谢谢。”王嘉尔松了松领带,“你刚才说什么?”

“没事儿了……”宋竹淮灌了一口果汁,“这是七张请柬,你们搞基那帮都来吧。”

“我劝你好好说话。”

“bam,家里不是有西装吗,怎么还要买啊?”金有谦瘫倒在时装店里,看着bambam像一个上了弦不知疲倦的陀螺在试衣间和大厅间来回地旋转跳跃,“你说我们都穿红色西装配黑色衬衣去婚礼怎么样?”

“咱们去结婚吗?”金有谦皱了皱眉,抬着腿换了个姿势继续瘫着。

“结,我愿意。”bambam抱着一堆西装笨重得挪着,在金有谦坐着的沙发旁笑嘻嘻地蹲下,刚染的发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你……”金有谦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手放在沙发上有些慌乱得拍着,“再来双皮鞋吧。”

bambam把衣服递给了店员,“尖头的来七双。”抬起身子坐在了金有谦身边,“要我说就这种店里的沙发最舒服了。”扭着头看着头发有些乱糟糟的金有谦,“以后啊咱们家里也要买这样的。”

“我可还没答应啊。”

“黄色呢还是浅绿色?”bambam倚着金有谦晃着身子,“我觉得黄色吧?不然粉红?”

“浅绿。”

bambam听到之后扭头看了一眼已经缩了起来的金有谦,点了点头,“行!一家之主说了算。”

金有谦抬起头来看着离自己很近的bambam,满心的思绪此时也只能服从感官的安排了,这个人在自己眼睛里的样子最好看。

“就黄色了!”

“bambam……”

荣宰出校门的时候就看到林在范靠着车抬头看着浓郁的树枝,模糊的光线虚晃着他的面庞,身后车水马龙,而他闲适安好。

荣宰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这个师兄的时候,是在校园歌手大赛,林在范和朴珍荣作为特邀嘉宾,书生与猎人,独立也相融的两个人分离是美丽的具象,融合是人间好风景,林在范一个空翻震惊起一阵掌声,荣宰被人潮挤得有些颤颤巍巍,他看到林在范把朴珍荣一下子抱起来举得很高,林在范笑着,朴珍荣看着笑着的他。

那时荣宰就在想,这不仅仅是友人吧,他紧了紧书包的带子,真让人羡慕,还有明天一定要记得去买个新的书包。

荣宰喜欢唱歌,可这唱歌不好生存的,他被最后一个志愿里的心理学录取了,他想这和唱歌一样吧,都有着你看不见的心事。

林在范挑人很是严苛,很长时间这个音乐社只有他,朴珍荣,段宜恩三个人。荣宰执念地想这约莫是三缺一,无论如何,他要混进去好好摸把牌,可能上苍怜悯他唯一一次的勇敢,他成为了音乐社最后的宝石。

朴珍荣和段宜恩的心思渐渐不在这里了,生活的重压扑面而来,倒头就睡的梦里都没了歌声,林在范写了一首歌送给了荣宰,荣宰练了很久,乐谱都被标注得模糊不清了,林在范拿起来看了一眼,他说荣宰我们俩合唱一次。

他们合唱的那次荣宰唱错了一拍,他想和林在范说我们再来一次吧,林在范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荣宰,唱得好。”荣宰问音乐社要散了吗,林在范回过神来朝他笑了笑,“你也要长大了啊,荣宰。”

“师兄,等教授吗?他应该快下课了。”荣宰看着林在范把他手里的资料接过来放进车里,“荣宰你周末应该没什么事儿的吧,跟我们一起去参加个婚礼吧,衣服什么的bambam说他准备了的。”

“我……”荣宰看了手表,“没事儿,我都没事儿的。”

“珍荣!这儿!”林在范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荣宰你坐后面也要记得安全带啊。”

朴珍荣一上车就睡了过去,车里的歌曲慢慢悠悠地循环着,一段空隙过去是熟悉的前奏,“啊这首歌,师兄你留有demo啊?”林在范看了一眼熟睡的朴珍荣,“啊这是当时音乐社还唱过的吧?我也是好久没听了,看来跑个长途还是有收获的,平日在市里开车总是前面那几首我都要听腻了。”

荣宰紧了紧安全带,手感和那个磨损的书包带有些相似,他看了眼飞驰而过的窗外,一闪而过里他看到被闪电劈开的树枝被摆在车道边,依旧郁郁葱葱。

“你在中间这个车道跑就行了,最里面的车道速度太快了。”段宜恩想着由着王嘉尔第一次开高速就走这么远实在不明智,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反倒是自己担惊受怕。

“我听老竹说这次婚礼的晚宴在游轮上哎。咱们今晚可以睡在船上了吧?”

“两个手开车!王嘉尔”

“你剥个橘子给我吧。”

段宜恩叹了口气,“橘子都在后备箱呢,你让我怎么过去,飞过去吗?”王嘉尔往后仰了仰头,“我拿出来放在后面的座位上了,你站起来钩着试试。”

王嘉尔看着段宜恩抽了三张卫生纸包着手去剥橘子的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奈何是剥给自己吃的也就只能忍着不作声,“哎呀一整个给我就行,我吞得下。”

“好好开你的车。”

“外面那个白须不用动啊,你直接给我行不行啊?段宜恩!我血压要200了……”

王嘉尔看着隔了十分钟才递过来的干干净净裸着奔放的橘子突然没了食欲,心如止水得把高速开出了市里的速度。

林在范端着酒杯朝着段宜恩招了招手,“嘉尔怎么了?兴致不高的样子。”金有谦手插在兜里站在旁边,“难不成和新娘有点什么故事?”bambam觉得红酒实在有些苦涩,伸手把杯子塞给了段宜恩,“不然是和新郎有点故事?”

朴珍荣因为要代表来宾致辞正在紧张,宋竹淮对朴珍荣有些格外的好感,哪怕只是一面之缘却逼着王嘉尔把致辞的角色让给珍荣。

宋竹淮正在补妆,王嘉尔靠在一边看着镜子里的新娘,怎么一晃这么多年,身处其中却总会像个过客,看着时间的影子徜徉而过。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让朴老师致辞吗?”

王嘉尔摆弄着她的手饰,漫不经心得应着,“是因为啊我听人家说婚礼致辞的很重要,将来孩子也能向致辞的那个人一样成功优秀。”

“这事儿你老公知道吗?”

时间再走,我们依然。

宾客围在甲板上听着歌跳舞,荣宰站在中央唱着歌,和着海浪拍打船板的声音,段宜恩倚着围栏环着王嘉尔,夜间温度微微降了下来,可热闹的人群并没有感受到,不断上涌的浪潮席卷着几分笑语又沉入海底,染得一方天地亮亮堂堂。

bambam套着金有谦的外衣显得有些过大,使得他更瘦削了些,宋竹淮的妈妈逮住了他,一个劲儿得给他喂东西吃,还询问了bambam上下班的时间,约定好了隔三差五就要给他补补营养,金有谦跟在旁边,“阿姨您都嫁出去女儿了还得预留着这个?”宋妈妈品了品酒,“瞧你说的,我不还有侄女的吗?”金有谦拍了拍bambam让他站在自己身后给他挡着风,“那阿姨您还有侄子吗?”

bambam一边咀嚼着食物艰难得下咽一边拧着金有谦的后背,从这个角度看才发觉金有谦像是已经成了遮风挡雨的大人了,心里软软塌塌得,手上的劲儿松了下来,揉着刚才掐过的地方,踮起脚往前探着身子,“还疼吗?”

金有谦顶着被风吹得蓬松起来的头发,笑得一脸坦然。“一点儿都不疼。”

荣宰唱完了两首歌退了下来,“我以为你不来了呢?不是今天相亲吗?”金有谦递给荣宰一杯温水,“恩,对方今天也没空,正好了。”荣宰一口喝下去半杯,“用喝酒的方式喝水是永远不会醉的。”荣宰笑了笑把杯子递了回去,“再来一杯,不醉不归。”

“我一音乐学院的学妹看了我刚才发给她的小视频了,说你唱歌特好听想认识认识,都一块认识着吧别错过了。”

“不用了,我要找一个不会唱歌的。”

“那也行的啊,我这小师妹写歌比唱歌厉害的。”

“写歌厉害的,我已经见过了,你帮我回绝了吧。”